作为世界上最古老作物之一的葫芦,在中国古代有多种称呼,如“瓠(音户)”“匏(音袍)”“壶”“蒲卢”等,《诗经·豳风·七月》中的“七月食瓜,八月断壶”就是很好的例证。《本草纲目》中则出现了诸如“悬瓠、蒲卢、茶酒瓠、药壶卢、约腹壶、长瓠、苦壶卢”等七种关于葫芦的称谓。根据其成熟后外壳木质化,中空的特点,古人多将葫芦制成各种容器,《水浒传》第十回“林教头风雪山神庙”一节,多次提到林教头的葫芦,便是典型的酒壶。
从整体上看,这对葫芦形制精巧,包浆醇厚又不失润泽,色质漂亮,在充足的光线下,圆润的表面闪亮通透,隐隐可见底色中少许暗哑。尤其引人注目的是,两只葫芦上皆刻有行楷文字,字体俊朗潇洒,运刀入木三分:小葫芦上文字为“清逸”,大葫芦上为“思雅”,并附有款识“丁白记”字样。风格一致的文字加上腰部以尼龙绳捆扎连接,浑然一体,是文玩中的可人小品。
其实,自古以来人们喜爱葫芦,更多的是其赋予的文化寓意。一方面,葫芦爱生长,能蔓延,多果实,这一点与人类的原始母性崇拜和希望子孙繁衍的愿望相吻合,加上外形很像“吉”字,引发人们对其钟爱与崇拜,成了“增寿降瑞、保佑子孙”的吉祥物。
另一方面,葫芦与“福禄”谐音,因而古人多将此题材用于祥和图案中,表达美好愿望,如“子孙万代”“万代盘长”等。有些民家在屋梁下悬挂着葫芦,称之为“顶梁”,据说这样做后,居家一般都比较平安顺利;较讲究的民众,则用红绳线串绑五个葫芦,称之为“五福临门”。此外,在道教文化中,呈“S”形外表的葫芦,像是八卦图中阴阳的分界线,可收尽天地间的邪气。八仙之一的铁拐李用葫芦作为法器,民间也便将葫芦视为镇邪的宝贝。
“葫芦春无艳丽之花,秋有丰硕之果,无骄娇之态,有可喜之形。其肚大能容,虚怀若谷,有君子之风。”把玩手中的葫芦,我愈发感受到个中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