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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代玉器加工究竟有多复杂 上

导读

据文献记载,古代用作解玉砂的刚玉和石英石主要产自河北获鹿(今石家庄鹿泉区获鹿镇一带),湖北英山等地也出产刚玉。刚玉和石榴石都是开采的矿石,要通过捣碎、研磨才能变成细砂,即所谓的黑砂和红砂。

正文

古代玉器加工制作总共有十三道工序。清代画家李澄渊受美国收藏家Heber R. Bissop委托绘制了《玉作图》。台湾故宫博物院于1985年委托画家周以鸿先生以清代《玉作图》为蓝本进行复制,并收录到1995年出版的《玉石器的故事》一书,《敬天格物》出版时也再次收录周先生的复制版玉作图,使我们能够完整的了解古代玉器到底是怎么样加工制作出来的。

01 捣砂

所谓捣砂就是制作解玉砂。解玉砂大致分三类,即黑砂、红砂和黄沙。黑砂是刚玉,红砂是石榴石,黄砂就是一般的石英石砂即一般的河沙。

据文献记载,古代用作解玉砂的刚玉和石英石主要产自河北获鹿(今石家庄鹿泉区获鹿镇一带),湖北英山等地也出产刚玉。刚玉和石榴石都是开采的矿石,要通过捣碎、研磨才能变成细砂,即所谓的黑砂和红砂。黄砂简单,随便找条河床淘洗、筛选出建筑用的亮砂就是所谓的黄砂。

刚玉黑砂硬度达到摩氏9级,石榴石硬度达到摩氏8级,黄砂主要成分是玉髓、玛瑙和石英石,硬度也能达到摩氏7至8级。古代玉器主要是软玉,包括独山玉、蓝田玉、和田玉、岫玉以及各种地方玉,总体上都称之为透闪石,其硬度基本在摩氏6级以下,这就是所谓“他山之石可以攻玉”的原因。

02 研浆

所谓研浆就是把捣碎的解玉砂进一步研磨,与水搅拌在一起,形成砂浆。很可惜清代李澄渊的《玉作图》遗失了第二道工序的图片,使我们无法知道其原貌。

不过今天我们能看到瓷器制作工艺中用石英、玛瑙、水晶等原料捣碎并研磨成浆体的釉料,大致可以想像研浆的基本形态,应该是用石碾不断的碾磨、粉碎然后 调和成砂浆。

03 开玉

开玉就是将原矿玉料去皮。按照清代的《玉作图》使用的是无齿的钢锯条,玉料上方悬挂有装满解玉砂砂浆的水壶,一边拉锯一边注入解玉砂砂浆,通过锯条带动解玉砂与玉料摩擦切割玉料。

这是清代的工艺,已经有钢锯条了。据肖老师讲,中国大约在宋代才有钢,宋以前有铸铁和锻铁,铸铁和锻铁的历史能够追溯到战国时代,再以前是青铜时代。我们可以猜想,使用钢条或铁条或铜条作为锯条的历史应该是很悠久的,使用钢丝、铁丝、铜丝以及钢砣、铁砣、铜砣的历史应该也很悠久,至少可以追溯到商代。

玉器加工

当然,金属工具出现之前的时代一样也有开玉这道工序,只不过那时还没有钢、铁、铜,只有皮革和麻绳。无论是金属锯条,还是皮革和麻绳,其硬度都不足以切割玉石,都得靠解玉砂。

看清代的开玉图,我们不能不感叹已经是半机械化和原始的自动化了,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机械动力或电动力。

需要注意的是,开玉使用的是黑砂,即刚玉砂浆,硬度最高。这大约是因为玉石料表面通常是石头,不是玉,硬度比玉高,所以去皮时得用更高硬度的解玉砂。

04 扎砣

所谓扎砣就是用金属砣轮沾上解玉砂浆切割玉料,使其变成相对规则的方形或园形或其他形状,为下一步做准备。这有点像现在的砂轮切片,只不过现在的砂轮切片是直接将解玉砂压制成轮片,那时还没有制作这种砂轮的技术,但原理是一模一样的。

为什么这道工序要叫扎砣?我猜想一个“扎”字所强调的应该是力度。为了将一块坯料切割成某种形状,难免要费功夫,一砣扎进去体现一种狠劲。

用砣片切割显然比锯条效率高,但这种切割不太适合太大的玉料。如果是切割大的玉料,应该还是使用上面的开玉工艺,用的是锯条。

扎砣使用的解玉砂是红砂,即石榴石砂浆。不用刚玉砂浆,大约是因为刚玉比石榴石更贵的缘故。否则使用刚玉黑砂应该效率更高的。

05 冲砣

所谓冲砣就是用金属砣轮沾上解玉砂浆磨削玉器,使其初步成型。这也很像现在的砂轮,只不过现在的砂轮是直接将解玉砂压制成砣轮,其原理也是一模一样。

为什么这道工序要叫冲砣?我猜想一个“冲”字所强调的应该也是力度。为了将一块坯料加工成某种形状,难免要磨削掉很多玉料,一块一块的“冲”掉,很形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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