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玉器加工制作总共有十三道工序。清代画家李澄渊受美国收藏家Heber R. Bissop委托绘制了《玉作图》。台湾故宫博物院于1985年委托画家周以鸿先生以清代《玉作图》为蓝本进行复制,并收录到1995年出版的《玉石器的故事》一书,《敬天格物》出版时也再次收录周先生的复制版玉作图,使我们能够完整的了解古代玉器到底是怎么样加工制作出来的。
06 磨砣
磨砣好理解,就是对初步成形的玉器进行初步的打磨抛光。
因为器形不同部位有不同的棱角的形状,打磨时要使用大小不同的砣轮,以保证打磨到位。
07 掏膛
掏膛也好理解,就是用管状钻头掏芯,然后用柱状或球状砣具进一步掏出内膛的形状。
掏膛最难的是第一步,管钻之后会留下柱状玉芯,要用小锤敲掉玉芯,这个容易失手敲坏整个玉器,所以这一步通常是由老玉工来完成。
08 上花
上花就是在成形的玉器上雕刻各种图案花样。依据花样的需要,使用大小、厚薄不同的砣轮。
这一点理解不难,看看今天的玉器雕花就知道了。
09 打钻
打钻好理解,就是钻孔。清代以前使用的钻具也叫“金刚钻”,这金刚钻当然不是现在的金刚砂钻头,应该就是普通钢钻头,同样要借助解玉砂才能钻出孔来。
有一点要注意,清代已经有使用钻头镂空的工艺,即在钻出小孔后,按花样图案横向用钻头切割,而不是用拉丝工。今天的人们已经很少用拉丝工了,基本就是用钻头直接横向镂空的。
清代以前是否也有这种镂空工艺呢?据肖老师讲,至少在辽宋时期的玉器中能够找到这种工艺的痕迹。
10 透花
透花就是透雕,也就是拉丝镂空。
拉丝工艺早在商周时期就有,至少在战国时代的出土文物中发现了用铁丝进行拉丝镂空的痕迹。在没有铁丝的时代有铜丝,更早就是用皮革或麻绳了。
皮革拉丝的痕迹通常有孤度,早期的铜丝或铁丝拉丝痕迹相对较直,但也比较粗,且粗细并不均匀。现在的钢丝线拉丝镂空的痕迹通常细密,且均匀一致,尤其是数控机床的拉丝,痕迹精密得一丝不苟。
11 打眼
打眼与打钻不同,打钻是镂空的一种,打眼是玉器成形后,打个小眼,便于穿系挂绳。
由于牛鼻孔比较难打,所以通常要用手持小钻来打,便于调节角度。
12 木砣抛光
玉器做成后,用木制砣具粘上解玉砂浆抛光。抛光不用金属砣具是为了不使玉器受损,同时,抛光用的解玉砂也不再是红砂(上述工序中,除了开玉是用刚玉黑砂外,其他都是用红砂),而是改用黄砂,黄砂硬度相对低,这也是为了不伤玉。
小件玉器也有用干葫芦片粘解玉砂浆抛光的。
13 皮砣抛光
在木制砣具表面包上皮革,粘上解玉黄砂浆进一步抛光。
如果想抛出所谓玻璃光,可能还要将皮革改成棉布进一步抛光。
关于《玉作图》遗失的研浆工序,也可能遗漏了很重要的细节。肖老师说,研碎的解玉砂很可能不是用水调制的,因为高硬度的解玉砂很难和水调成砂浆,也缺乏粘性很难粘附在锯条、钢丝、砣具和钻头上。肖老师猜想,将解玉砂调和成砂浆应该是有一定粘性的某种植物胶水,至少应该是米汤一类的液体,这样才能提高解玉砂的附着力,提高效率。
尽管古代制玉工序的图解网上有许多介绍,但能够完整地讲解清楚的不多。我花点时间再做这份工作,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。
了解这套玉器加工工序,对我们解读古玉的工痕非常有好处,现代电动工具的加工痕迹与古代加工痕迹是有天壤之别的。今天1秒钟砣出的痕迹,过去可能要一个月才能加工出来。所以古玉工痕如刀削豆腐般利索和硬郎,今天电动工具的痕迹则软绵,拖泥带水和崩碴严重,这是电动工具速度太快造成的。
古代砣轮转动是脚踏带动,低速正反双向互动的。今天的电动工具做不到这一点,所以工痕也大不相同。